作者:佚名
主角:沈既白,裴景飒,陆冲,杨阁老
分类:短故事
2024-08-02 18:31
第2章
大概是因为对沈既白垂涎已久,如今得到,我便放浪了,第六次之后,他竟直接晕了过去。
到底是文官,弱了些。
我抓了一件长袍随意披在身上,起身,将加了媚骨香的烛心捻灭。
2
翌日,早朝。
登基第一次早朝,国事尚未商议,杨阁老和殿阁大学士便怒不可遏地站出来。
“裴景飒,你身为长公主,弑父篡位,无德无良,如何能坐得这皇位!”杨阁老吹胡子瞪眼。
我向来行事狠辣,朝臣不服我者在多数,如今杨阁老开了头,很快有人跟着附和。
“杨阁老所言极是,女皇当朝,我朝危矣!”殿阁大学士亦是满腔愤怒。
这两位,原本是太子/党,我本着惜才的心才留了他们一命,看来,我还是心太软了。
“看来,诸位是不容朕啊!”
我的声音陡然沉落,下一瞬,陆冲便带着侍卫冲了进来。
陆冲是我外祖父家臣,当年因护送我提前回朝,捡回了一命。
“朕向来不喜欢强求,你们这般忠心傲骨,朕自然要成全。”
我扫过众人一眼,笑容收敛的瞬间,吐出一个字,“杀!”
惨叫声自宣政殿响起,霎时,方才开口的七个大臣应声倒地,血染朝堂。
我迎着这熟悉的血腥味,深吸一口气,看向御史。
“愣着做什么?记!”
“是……是!”
御史吓得一哆嗦,抬手,谁知刚掏出的笔应声落地。
真是废物!
“你们,还有谁要说的?”我又转向众人,语态松弛,言语之间却透着杀意。
众人脸上皆是惧色,再无人敢开口。
乾明殿。
下朝回来,沈既白已经醒了,药效尚未散尽,他还没有力气起床。
“女皇,沈丞相自晨起便未进食,亦不允奴婢等靠近。”宫女过来汇报。
“罢了,朕亲自来。”
我让宫女端了粥过来,亲手喂他。
“你不吃东西,这药效便散得更慢,丞相可是对朕情深难舍,不愿离开了?”
我将勺子递至他唇边,他似乎还是想僵持,奈何肚子“咕噜”一声,将他的逞强碎了个彻底。
“你在朝堂杀了人?”他看向我。
好看的眸子仿若星河,美艳……却失了一些柔和。
“不多,只杀了七个。”我回答。
“他们都是朝中重臣,你……”
我将一勺粥送入他口中,堵了他的嘴。
“对朕不服不忠者,他们的才华只会用来对付朕,留着,不过是徒增祸害。”
“那你……为什么还留着我!”沈既白仰头,拒绝再吃。
我将碗放在桌上,腾出的手抚上他那张如谪仙般的脸,轻捏,磨蹭。
“你除了才能,还有别的用处!”我俯身,温热的气息轻擦过他的耳畔。
沈既白的脸瞬间涨红,额头青筋绷起,张口要骂,我却趁机将手指探入他口中。
“别骂我……”
我用手指压住那三寸粉舌,“你若还有力气,那便在床上使,朕任你发泄。”
沈既白呼吸一沉,瞪着我的眼睛里竟盈出了水汽。
男妖精,最为勾人。
我深吸一口气,手顺着他微敞的衣领拉开,左肩锁骨下,露出一小片伤疤。
“这么光腻的身上,竟留了疤。”我的指腹抚在那片疤痕上,轻轻的揉捏,“还疼吗?”
他瞬间眼眶泛红,咬牙,“与你无关,你……唔!”
我俯身倾压,将他口中尚未来得及溢出的骂声堵了回去。
3
血雾在上京的天空弥漫了七日,终于慢慢散开。
我放沈既白下了床,他离开乾明殿时,是带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怨怼走的,仿佛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。
可,当晚,他又回来了。
他是听说前太子裴景御还活着,来求情的。
“裴……女皇,臣日后定当尽心辅佐,只求女皇放过裴景御!”
说着,他便顺着乾明殿的台阶跪了下来。
他屈膝的模样,可真是让人火大。
我伸手,捏住他的下巴,抬起。
“沈既白,你凭什么以为,你求,朕便要答应你?就凭你不情不愿地伺候了朕七日?”
“臣……”
沈既白许是第一次被堵嘴,话似是在我唇边绕了一圈,却未曾吐出一个字。
“沈既白,我可没那么好说话!”
我没了耐心,抬手将他拽起,引着他的手放入我的里衣,“让我舒服,我要你为我发疯!”
沈既白呼吸浓重,猩红的眼睛凝在我脖颈处袒露的白腻,下一瞬,抱起我走向龙床。
那一晚,他仿佛被激发了原始的疯狂,我被他带着,自云层之上跌宕翻腾,几欲成仙。
夜风缭绕,吹散了满殿灼热的旖旎。
将沈既白送走,陆冲便提着剑进了内殿。
唯有他,可以提剑入殿。
大殿堂内,我的衣饰散落一地,空气之中依旧残存着靡靡味道。
“臣,参见女皇。”
他进来时,带着夜的寒凉。
“我说过,只有你我时,不必这些虚礼。”
我蹙眉扶额,陆冲便起身过来,指腹熟练地按在我的太阳穴,轻揉。
“如今你根基尚未稳定,边境或趁机进犯,我认识的裴景飒,不是会被情爱蒙蔽双眼之人。”幽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。
“情爱……”
我呢喃一声,自嘲般轻笑,“这世间,唯有情爱最容易背叛,所以……陆冲,我们是亲人。”
太阳穴上的力道有一瞬间凝滞,片刻,我听到陆冲几不可查的一声叹息。
我偏过脸,看进陆冲的眼睛里,“陆冲,我已经没有亲人了,别让我无依无靠。”
他亦看着我,半晌,低沉地应一声,“嗯”。
第3章
4
三日后,陆冲在城郊的山洞之中,抓到了裴景御。
当晚,沈既白又来了,他来得很急,竟直接冲进了浮罗池。
“你说会放过裴景御,你的承诺,竟是利用我?”他眼底泛红,愤怒,甚至还带着委屈。
我的确是利用了他,但……
“我说过,我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。”
我轻笑,光洁白皙的手臂自水中抬起时,朝他脸上撩了一把水,“你难道看不出来,朕更馋你的身子?”
沈既白紧忙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水珠,想骂,但此刻裴景御在我手上,他有求于我,又得忍着。
“不管任何条件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,甚至,要我的命都可以,只求女皇放过他一命!”
说着,他后退一步,似是要顺着汤池的台阶跪下。
“你敢再为了他下跪试试!”我怒喝一声。
沈既白愣住,停滞片刻,到底是没跪下去。
我站起身,晶莹的水珠顺着我白皙的肌肤滑落,坠入汤池。
汤池的水只没到我的大腿根,我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之下,一览无遗,沈既白有一瞬间怔愣,随他眼底涌起的欲望,红晕染上了耳垂。
他别过脸,不敢看我。
“沈既白,你这是要用你自己,换裴景御的命?”
我蹚着水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,“先帝登基不过五年,你便这般忠心了?还是说……你这般鞠躬尽瘁地护着裴景御,是因为……私情?”
裴景御瞒得很密,但我还是知道了,他喜欢男人,而他身边最亲近的男子,便是沈既白。
所以,不管沈既白是不是喜欢他,裴景御必须得死。
“你!”
沈既白猛地抬起头,额头青筋绷紧,眼看着愤怒就要迸发,可他还是忍住了。
“女皇休要胡说,臣只是感念前太子的救命之恩,若非他出手,五年前,我便已经死在了围猎之中,这条命,本就是臣欠他。”
“你是说丰台山围猎?”
我刚说完,沈既白眼中便闪过一抹惊讶。
我意识到什么,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。
“沈既白,你怕不是被人盯上了吧?别人进山猎野兽,你被人当野兽猎?”我笑得轻颤,水珠顺着发丝“啪嗒啪嗒”落在汤池之中。
“你,这是什么意思!”沈既白大概听出了什么,猛然抬头。
“那日围猎,原是杨阁老策划,目的是引出前朝余孽,新朝太子这个诱饵,对于他们来说,的确很有诱惑力。”
我坐在汤池的边缘,抬起腿,脚趾撩开他的衣领,摩挲着他肩膀那一处伤疤,接着说。
“当时世家公子之中,只有你和裴景御年龄体型都相似,所以,你才会收到裴景御的邀请函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
沈既白瞳孔骤缩,难以置信地摇头,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!”
他不相信,让他感念了这么多年的恩情,竟是精心策划!
可,他眼中除了震惊,更多的是悲伤。
这样的表情,可真是让我恼火。
我收回脚,扯住他的衣领,用力,随着“噗通”一声,水花四溅。
沈既白尚未反应过来,便湿着身子与我贴在了一起。
“现在认清了,也不晚。”
我抓着他的手按在我的腰窝上,凑上去,含住他的耳垂,“沈既白,你这个眼瞎的,竟将站在你身后之人,认成了裴景御!”
“你……”
沈既白瞳孔明显缩了一下,似是记起了什么。
我并没有给他再问的余地,手顺着他的腰滑进去,瞬时,他的呼吸明显湿黏地加重。
那晚,浮罗池中旖旎升温,春波荡漾。
这一次,烛火跳动的灯芯里,没有加媚骨香。
5
滴……答……
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,在这安静的地牢里显得尤为清冽。
阴暗潮湿的空气,让人靠近的瞬间便感觉到一股侵入皮肤的寒凉,这种感觉很不舒服
牢房深处,裴景御被绑在牢房中的十字架上,如今已经是遍体鳞伤,血肉模糊。
看到我来,他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。
“裴景飒,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,弑父夺权,大逆不道。”他朝我嘶吼。
我轻笑。
越是丧家之犬,越吠得厉害。
“我和外祖一家浴血拼杀时,你和你母妃,一个吹着枕边风,害死我母后和我小弟,一个费尽心机拉拢人脉,设计阻拦援军,导致两万将士埋骨雪山,我不过剁了你母妃和你外祖一家喂狗,如何比你更丧尽天良?”
“你,你竟敢!”
裴景御一双眼睛仿佛野兽一般,似乎要将我撕扯了,奈何双手双脚被架着,动弹不得。
败者为寇,便是这般无能为力。
“裴景飒,你这个贱人!”
他挣扎着,咬牙切齿,“你不是想要殷封那个老东西的尸骨吗?我已经送给了北苍国的统帅,他北域一战折损了四个儿子,恨毒了你外祖父,他将你外祖父的尸骨要过去第一件事便是鞭尸……啊!”
我被激怒了,手中烫红的烙铁带着火花贴到了他嘴上!
“既如此,你也没有活着的价值了。”
烤焦的味道传来,我将烙铁扔在地上,下令,“来人,下油锅!”
我从牢房中出来,沈既白自旁边的监审室迎过来。
“这些事,你为何从未说明?”他眼眶泛红。
我看着他,轻笑。
说什么?
说我母妃和小弟是被云妃所害?
还是说,北域一战,我外祖带领殷家大军本应大获全胜,却在最后一役中,被裴景御设计调走援军,非但失了本应夺回的城池,还让两万将士白骨雪山?
可若非我那背信弃义的父皇应允,云妃一个妃位,如何能动得了皇后和皇嫡子?裴景御一个毫无政绩的王爷,又如何能调动援军?
先皇的皇位本就是抢来的,高位之上,大权在握,我外祖父一家便是他不光彩的见证,他早就动了杀心。
所以,没什么可说的。
我摇摇头,“朝堂,本就不是分辨是非之地。”
我说着,抬起手,抚过沈既白皱起的眉头,“你,这是在心疼我?”
“你,应该早些与我说的。”他抓住我的手,“说了,我就不会……”
那些年,他弹劾我无数次,多是罔顾人命,独断专行,如今他似乎明白了,我杀的那些人,皆与北域一战有关。
我看到他眼中似乎有悲痛,这一次,我看得清楚,是为了我。
“现在也不晚。”
我抬手,勾住他的脖子拉近,笑着吻了过去,“张口。”
6
血雾再次弥漫,沈既白给了我裴景御党羽的名单,还有他培养的私兵训练基地。
陆冲向来杀伐果断,仅用了七日,裴景御一党被彻底肃清。
乾明殿内,我和沈既白一夜缠绵。
结束后,他依旧不松手,长臂紧紧环在我腰间。
“阿飒,别骗我,永远别骗我。”他将头埋在我颈窝,低喃着。
“我疼你都来不及,怎么会骗你呢。”我低头吻他。
得了我的承诺,他似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,这才踏实睡去。
但,我说谎了。
丰台山围猎,裴景御同样是被杨阁老捏在手中的棋子。
那日,我和裴景御追赶同一头鹿,待前朝欲孽出现,我瞄准鹿的箭便转向了裴景御。
可惜,被沈既白慌乱之下挡住,我气急,便一脚将他踢进了旁边的草垛。
我骗了沈既白,可那又如何,裴景御已经死了,一个死人,还拿什么和我争?
如今,江山是我的,人,也是我的。
全文完